[繪本] 蝸牛小ㄕㄢ是男生或女生？--Maria Pawłowska/Jakub Szamałek/Katarzyna Bogucka

by SU 11/18/2018 3 comments 波蘭

最近看到一本很有趣且很有深度、有意義的繪本。一開始就被書名給迷惑了XD，我一直看成蝸牛小ㄕ，仔細看才發現是蝸牛小ㄕㄢ，聰明如我（喂），看到這個故意用注音標的字就猜到內容大概是跟某主題有關，但是劇情的想像有點超乎我的意外。

這本書的文字量不少，以下為大意

蝸牛小ㄕㄢ明天要上小學，牠好緊張。雖然之前牠曾去過幼兒園，不過那不大一樣。在幼兒園裡可以玩很多遊戲，可以打打鬧鬧；上小學卻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隔天早上，當爸爸媽媽叫牠起床時，牠沒有賴床，因為小ㄕㄢ知道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小ㄕㄢ的爸爸媽媽準備了超級好吃的早餐，是加了樹葉、青草跟苔蘚的生菜沙拉。可是小只在碗裡攪了一下，就把早餐放到一旁。爸爸媽媽很擔心地問牠怎麼了。「不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小ㄕㄢ回答，「只是⋯⋯我有一點害怕。」爸爸媽媽連忙安慰牠，在把小ㄕㄢ送到學校後，再次叮嚀牠：「上完廁所記得洗一下觸角。」「如果有人跟你說話，不要躲在殼裡面，那樣很不禮貌喔。」

無尾熊校長冗長的致詞，老實說，小ㄕㄢ沒記住多少。新朋友們都很棒，有幾個是以前在幼兒園就認識的，而且沒有任何同學嘲笑牠。小朋友們被分散到不同的班級去，小ㄕㄢ在㺢㹢狓老師帶領的一年乙班。

「小朋友們，」㺢㹢狓老師說，「你們已經正式成為『保護自由森林絕命戰鬥１２０小學』的學生！明天開始我們要認真學習，不過今天我們可以先認識新朋友。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我們分成兩組，男生站在我的左邊，女生站在我的右邊。快快快！這個遊戲很好玩喔！」

在一片混亂中，大家整齊地排好隊，只有蝸牛小ㄕㄢ仍然站在教室中央。

「小朋友，怎麼了呢？你不想一起玩嗎？」

「不，不是這樣的⋯⋯」小ㄕㄢ小聲地說。

「不然，怎麼了呢？是想回家了嗎？」
「不⋯⋯我只是⋯⋯」小ㄕㄢ的聲音愈來愈小，「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男生或女生⋯⋯」

「怎麼會不知道呢？」㺢㹢狓老師嚇了一大跳，「爸爸媽媽沒跟你說過嗎？」

「不是這樣的⋯⋯每一隻蝸牛都可以當男生或女生，但得自己決定。只是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想叫做小山或小珊。」

小浣熊說：「如果你喜歡踢足球，那你就是男生。如果喜歡洋娃娃的話，那你是女生了。就這麼簡單！」「你沒有綁頭髮，所以你是男生。」小老鼠如此判斷著。「可是牠根本沒有頭髮，怎麼會需要綁頭髮呢？」小金龜子反駁著。「小ㄕㄢ有粉紅色的書包，女生才背粉紅色的書包。」小青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雖然小ㄕㄢ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牠還是躲進了殼裡。

當小ㄕㄢ鼓起勇氣探出頭來時，其他小朋友已經不見了。眼前只剩下水豚老師。「喔，你終於出來了啊！我叫瑪格達，是學校的輔導老師。」水豚老師說。小ㄕㄢ問其他同學去哪了，老師回答：「牠們都去森林裡了。第一次的學校作業，是每一隻小動物都要為昨天的暴風雨，準備一則簡短的報導喔！來，這個給你，這是你要訪問的對象名單。你得跟名單中的每隻動物各聊個幾分鐘，問一問牠們有關暴風雨的事情，你做得到嗎？」小ㄕㄢ有點害怕，不過還是背起書包往森林爬去。

第一個拜訪的是狨猴夫妻。狨猴太太帶著小ㄕㄢ走進家裡。

而家裡除了狨猴太太以外，還有兩隻狨猴，一隻在鋸樹枝，另外一隻則在攪拌水泥。「牠們是我的丈夫。」狨猴太太介紹，「一個叫尤力安，一個叫史提芬。」「兩個丈夫？」小ㄕㄢ有點驚訝，「對呀，這是狨猴常見的習性。因為這樣，所以生活變得兩倍輕鬆。不過，有時候倒是變得兩倍困難⋯⋯

小ㄕㄢ採訪完狨猴夫妻之後，下一個採訪對象是隆頭魚亨麗卡小姐。

「那應該是亨麗卡小姐吧？」「有什麼事嗎？」這隻魚用很低沉的聲音回應。小ㄕㄢ這時候才發現這隻魚有一臉濃密的紅鬍鬚，胸鰭上有著船錨圖案的紋身。「喔，對不起⋯⋯可能是我認錯了。」「怎麼了？你在找誰嗎？」「對，我在找亨麗卡小姐，隆頭魚亨麗卡。我想問她有關暴風⋯⋯」「你找對了！就是我。」小ㄕㄢ又感到疑惑了。

「小ㄕㄢ，你知道嗎？」隆頭魚先生說，「我現在叫亨力克，不過沒多久前，我還是亨麗卡。我們隆頭魚就是這樣，當中的一些魚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喔，你看，我的錢包裡有一張照片，這是我叫亨麗卡時的模樣。其實你們蝸牛也懂這種情形，是不是？」小ㄕㄢ點了點頭，謝謝隆頭魚跟牠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在路上，小ㄕㄢ遇到正在整理路倒樹的黑天鵝，小ㄕㄢ決定採訪他們。一隻黑天鵝說：「現在剛好是我們的休息時間。我叫鮑威爾，那是我的丈夫湯馬克。」當天鵝們說完牠們的故事，小蝸牛鼓起勇氣問：「我⋯⋯我這樣問有點沒禮貌⋯⋯但⋯⋯兩個男生可以結婚嗎？」「如果彼此相愛，為什麼不行呢？」天鵝湯馬克反問小ㄕㄢ。「也對，為什麼不行呢！」小ㄕㄢ想了想，臉上露出微笑。

輔導老師水豚小姐名單上的最後一個地點是市政府，小蝸牛得訪問紅松鼠盧茜娜市長。但市長光是要應付因風災不滿的民眾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但市長還是抽出了幾分鐘的時間來回答小ㄕㄢ的問題。市長用對待大人的方式對待牠，但牠不過是一隻很小的小蝸牛，「參與式預算」跟「難搞的聯盟政黨」等用詞，只會讓牠狂打哈欠。

小ㄕㄢ開始瀏覽牆上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市長很嚴肅的樣子，只有一張照片吸引了小ㄕㄢ的目光。照片裡盧茜娜市長穿著一件手術服，旁邊有一隻紅松鼠太太，她們懷中齊抱著一隻非常小的小紅松鼠。「這是我太太，奈拉。」盧茜娜市長邊說邊露出微笑。「那是我們的女兒，她才一個月大。老實說，我現在應該在家裡陪伴小寶貝才對。但暴風雨過後有很多狀況，我不得不來上班⋯⋯幸好我們兩個都能餵奶！」

當小ㄕㄢ回家後，天色已經轉黑，晚餐也準備好了。小ㄕㄢ分享了今天的所見所聞，爸爸媽媽也花了很多時間把這些事情打出來，貼上照片、調整字距，最後要列印時居然還沒有黑色墨水！

隔天早上，小ㄕㄢ在上課前遇到了水豚老師。牠問老師：「這項作業的重點不只是關於暴風雨，對嗎？」水豚老師笑了起來，露出她歪歪扭扭的黃色牙齒。

小ㄕㄢ進了教室，「在我們上課之前，我想先跟你們談一件事。」㺢㹢狓老師說完這句話後，停了一會兒，「昨天我們對小ㄕㄢ有一點不友善。小ㄕㄢ是男生或女生，那是小ㄕㄢ自己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等小ㄕㄢ自己決定好之後，再跟我們說；如果牠願意的話。我說得對嗎？小ㄕㄢ。」

㺢㹢狓老師開始上課，小浣熊說：「這份作業真是無聊！」「噢，我倒挺喜歡的。」小ㄕㄢ回答，然後，打開牠的筆記本。（The End）

看完這一篇長～～～～～長的故事，我想讀者應該有很多想法。對我來說，我又認識了更多生物的習性，在故事後面，也附上相關的生物知識補充。其中一位作者是劍橋大學的生物學教授，作者在後記中提到：

「在大學課堂上教授性別研究課程。每一次看到有人使用「自然」跟「生物學」等，來為自己的偏見、盲從及歧視當作藉口，便會覺得很難受（略）不同的性傾向（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與不同的性別認同（跨性別、順性別）都是很自然的。當中，有些族群的人數比較多，有些則比較少。但這不表示多數可以歧視少數，亦不表示其中一群人比另一群人更「自然」。」我們認為，有一點非常重要，不管是年輕人或年長者都應該知道－－當我們想要跟誰進入一段關係（交往、結婚），或我們對自己的性別認同是否和出生證明上的性別指定一致，僅僅是因為我們選擇了跟誰進入一段關係（交往、結婚）、我們對自我性別的認同選擇罷了，如此而已。這不是什麼宣傳手段或對道德的侮辱，更不是什麼犯罪行為。如果我們的社會愈早習慣其他人的性傾向，且一個人的性別也不會受到他人的評價（除非有人因此而受傷），很快地，我們的生活就會愈來愈好。

雖然我覺得某一族群的人，不管講什麼或是接受到什麼資訊，都無法改變他們心中的「觀念」，但我還是希望未來的下一代在被灌輸被扭曲的且傷害他人的想法之前，能夠看看這本書，多接觸更多不同的資訊與觀點。如同作者所說，希望我們生活能因此越來越好。

接下來來講點輕鬆的，這本書的文字相當多，第一次翻開時有點嚇到，我馬上翻到最後面想看看作者介紹，一看到「華沙」，阿～波蘭的繪本！那就不太意外。雖然現代波蘭的繪本並非全部文字都很多，但東歐傳統童書的文字量真的普遍很驚人（以現代臺灣的繪本文字量而言）我看他們小一看的書，文字量應該跟臺灣中高年級的橋樑書差不多吧！但回想我們小時候看的書，文字也是超多！也有可能我看到的那些書都有些年代了吧～

話雖如此，這本書裡的內容相當現代唷！小ㄕㄢ做報告還拿手機拍照紀錄呢！隆頭魚說他也是上網才知道暴風雨的消息（海裡到底怎麼上網XD）還有什麼調整字距、黑色墨水沒了所以印出來圖片有色差，看到不禁噴笑！完全是以前趕報告會發生的狀況阿！（是說故事內也很愛用（）補充OS）

另外一個搞笑點是小ㄕㄢ的級任導師：㺢㹢狓！我在寫文章之前一直把牠唸成「歡咖波」！寫文章時認真查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唸「ㄏㄨㄛㄐ一ㄚㄆ一」！是一種一直到1901年才在非洲薩伊森林發現的大型哺乳動物，又稱作歐卡皮鹿。它是長頸鹿科中的一種偶蹄動物。